「弗萱」越
•反正没什么人嗑我们弗萱所以乱写了/觉得ooc你就左上自己退了
•赶工出来的所以可能没多长/月景有的小弗萱也得有个三分之一吧/对没错 我是端水大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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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里烧着火，混起沙石的风从外面刮进来，难免带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响。
弗沙提婆注视着那越烧越旺的火堆，不适宜的想起那盏摆在屋里的纸船。当年他把它撇了半边扔进火里，也是这样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。
“父亲！”
年轻男性活泼朝气的声音由远及近，语气间带了丝外人不易察觉的牵挂与嗔怪。
是求思回来了。
“父亲，”求思脱去顶上头盔，坐到弗沙提婆对面去，一脸无奈，“要入秋了，您最近本来就操心商队的事情，我不让您盯着你又不放心，现在合该进去睡了。”
听儿子这么一说，弗沙提婆悠悠的打了个哈欠，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内心的困倦。
求思都已值夜回来，好像是有些晚了…不过…
弗沙提婆眨眨眼睛，努力将视线透过日渐混浊的眼珠聚焦到一处上。一说起中原，他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。
“你晴姨去年回来的时候说，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？我总想不起来，一直想着就睡不着觉了。”
原来是在纠结这个，求思无奈，只能扶着弗沙提婆一边起身一边开口：“就是个中原节日，晴姨说这天在中原会有什么，哦对，乞巧！唔…还有葡萄藤什么的，总之都是些中原人的习俗，我也有些记不清了。”
“葡萄藤…”弗沙提婆将目光转向墙角那串嫩绿的藤子上，无视了求思在自己身旁继续絮絮叨叨的追问。
他清楚的记得，这是他所知的第二个来自中原的节日。
第一个是汉人的春节，艾晴当时手把手的教他在羊皮毡上写“春节”两个大字，又让他将这两个字与另一头的“苏幕遮”三字连线。
“小弗啊，我们汉人的春节呢，就是你们这的苏幕遮，我们也会唱歌跳舞来庆祝新一年的开始。”
“艾晴，我们在苏幕遮上跳胡腾舞，你们那儿跳些什么舞？”
彼时艾晴语塞，匆匆拍拍他的头咋舌道，“真是小孩子，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。”
后来他陪另一个中原姑娘逛苏幕遮，跨越半个国师府只为在长廊上堵住她，他记得自己当时那句“我陪你逛逛吧”把她吓了一大跳，只敢推辞。
后来他给她跳胡腾舞，上台时知她害羞，还故意轻飘飘的问她，“你想看我跳吗？”那姑娘五指盖住笑弯了的眼睛，不住的点头。
“晓萱，那个…你是不是讨厌我啊？”
弗沙提婆隔了三十年，终于承认自己愚蠢。叶晓萱是合该讨厌他的，讨厌他顶着给她跳胡腾舞之名牵了艾晴回府，讨厌他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吵闹喧嚣的苏幕遮上。
苏幕遮毕竟不是汉人的春节呀，像归像，可那是另一桩事。
就像七夕，艾晴忘记告诉了他们，去年的七夕和今年的七夕照着中原的历法算，本不是同一天。
“父亲，去睡吧。”
见父亲终于肯对眼前的葡萄藤松手，求思心中才终于松了大口气，继续扶着弗沙提婆往屋里去。
他要为父亲脱鞋时，他突然听见父亲说话了。父亲从不这么说话——言语间略去少不更事，只残留着对往事不可追的深深惋惜。
“求思，去…去把架子上的纸船拿来…”
他照做。
他看见父亲捧着纸船，“求思，日后我不在了，你要好好留着这纸船。娶妻生子后也要留着，不能摔它，切记…不能摔它，不能摔坏了它…”
“好，父亲。”求思接过纸船摆回原处，又跑来为父亲宽下外袍，直至弗沙提婆睡下他才悄然离开。
人的梦境总是开阔的，越老越开阔。
“我是担心公子再把它摔坏了，这次可就拼不起来了。”
“别，我不会再摔他了，我发誓。”
后来弗沙提婆把那天自己得到后几乎欣喜若狂的玉佩交给了求思，纸船却一直摆在他自己的屋子里。
每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总会洒落在船身周围，罗什上次还把那称赞为圣洁的光芒。
如此甚好，毕竟他答应过叶晓萱，会好好留住这艘纸船。
如她替自己留住对母亲永久的愧疚与深情一般。
梦在朦朦胧胧间又转了几个来回，回到那天初见。
他从沙尼支手中救下她，龟兹霞光灿烂，叶晓萱站在扬起的沙土中朝他招手。
“公子，我叫叶晓萱。伽兰叶的叶，拂晓的晓，萱草的萱。”
他内心正烦得要命，催她快走，“你个倒霉鬼，怎么还不快走？等到天黑了，那些沙漠里爬出的蝎子毒虫就会要了你的小命！”
叶晓萱不听，又费力的挥了挥手上的包袱。
“公子，谢谢你！”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牵起了嘴角，满不在意的抱着刀转身，也背着她挥挥手。
“快走吧，你们汉人怎么都这样婆婆妈妈的。”
叶晓萱不恼，甚至于之后也都这样——所谓婆婆妈妈的再遇到了他、照顾他、安慰他，最后嫁给他，有了白白胖胖的求思。
非要说人到五十还挂念着什么，弗沙提婆攥紧被角。
可能是那天连纷纷大雪也压不住的血，温热黏腻的血液伴着自己的誓言和叶晓萱凄艳的微笑，一起留在了他的三十二岁。
然后隔山隔水，他和她再不重逢。
Fin.
